人生什么最美?一个人能走多远?林占熺及其团队告诉了我们。
文艺作品什么最美?一部文艺作品能走多远?《改变世界的“幸福草”》告诉了我们。
文艺工作者什么最美?一位文艺工作者能走多远?钟兆云告诉了我们。
刊发于2022年第12期《中国作家》(纪实版)的《改变世界的“幸福草”》,是钟兆云的最新长篇报告文学。近10万字的篇幅,着意叙述“时代楷模”、“世界菌草技术之父”林占熺四十年“与草为伍”,带着他发明的菌草技术,率领团队勇毅前行、造福世界的故事,以及他老当益壮,带着习近平总书记的重托无我奉献、造福世间的无私精神。
为文四十载,如林占熺一样的英雄楷模,钟兆云写过数十位。身为著名作家、福建省作协副主席、福建省委党史方志办副主任,他笔耕不辍,书写那些“仰无愧于天,俯无愧于地,行无愧于人,止无愧于心”的高尚灵魂。纵跨历史与当下,秉持家国情怀书写英雄、记录时代,是他从未改变的初心。钟兆云说:“‘胸中有大义,心里有人民,肩头有责任,笔下有乾坤’是我的文化自信。我愿意怀着高贵信仰吮墨舐毫,并继续仰望星空。那些化为恒星的人虽天遥地远,却和我息息相通。”
英雄:传承家国情怀,书写民族脊梁
钟兆云说:“没有英雄的时代是时代的悲哀,没遇见英雄是自己一生的遗憾。”英雄,始终是他作品的主角。
这源自家庭的启蒙。钟兆云的父亲是民国时期的中学生,在村中是文化程度很高的人,能诗能文,还能说古论今,在世时,年年为乡亲写对联,很受尊重。“客家人半耕半读的耕读文化,在父亲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他心中对正义的追求,对我影响很大。”父亲用《三国演义》里赵云的谐音“兆云”为他取了名字,从小给他讲英雄的故事。钟兆云一直记得,儿时父亲给他讲《三国演义》的故事,每讲到尊刘抑曹一段,总会哽咽,对英雄的惺惺相惜之情溢于言表,“我从小就崇拜忠良,很讨厌司马懿。”
至小学四年级时,钟兆云已经熟读《三国演义》《说唐全传》《说岳全传》,书中的故事脱口讲出,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。英雄史观自此根植于钟兆云心中。
英雄不仅存在于历史中。钟兆云的家乡福建武平,位于武夷山最南端,与广东、江西接壤。历史上,这里作为中央苏区红都瑞金的东南屏障,发挥着苏区前哨阵地和红色堡垒的重要作用。在长期革命斗争中,十余万闽西儿女参加红军。在这里,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烈士的鲜血,每一座山林都曾弥漫战火硝烟,每一条河流都陪伴红军英勇战斗。
钟家亲属也有人参军。“我的二姑丈早年是一名红军游击队员,当到团长时牺牲。二姑时常给我们讲他的一些革命故事,每次听到,我既感动又敬佩。”在这方红色土地上成长,钟兆云从小耳濡目染,对历史怀有敬意和思考。
“我很幸运,也很荣幸,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,获得这样的滋养。当你心中住着一个英雄,你的言行举止会不自觉地向他靠拢。英雄精神是大义,这对我心灵的塑造是很重要的。”情结所系,从事写作后,钟兆云为自己取笔名“赵云”,并以此为追寻。
上世纪90年代初,钟兆云开始了与英雄的第一次“对话”。他偶然看到一张照片,是开国上将、首任空军司令刘亚楼。同为福建武平人,钟兆云从小知道这位同乡前辈、传奇将领的故事。刘亚楼19岁以小学教员身份参加红军,22岁便担任师政委。凝视书中英姿勃发的图片,钟兆云自问:“我22岁能干什么呢?”
“我要为刘亚楼上将写一本书。”钟兆云发现当时还没有刘亚楼传记,便立下这一目标。
彼时距离刘亚楼逝世已30多年,能公开的史料不多,且大半语焉不详。为搜集准确、鲜活的资料,钟兆云利用两年多时间,深入走访了一大批与刘亚楼相关的人物,遍访亲朋故友。1994年,他北上北京,到家中采访刘亚楼的夫人翟云英。在钟兆云记忆中,起初翟云英看到他才二十岁出头,还有点担心他能否写好。直到看见这个干劲十足的小伙子四处搜集资料,认真考证,态度严谨细致,写作刻苦执着,才逐渐放下心来。钟兆云一点点挖掘其过往人生中精彩、感人的细节,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上勾勒皴染,描绘出一生戎马、战功赫赫的传奇将军形象。
1996年,27万字的《百战将军刘亚楼》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。出版后迅速引发轰动效应,半年内被海内外四五十家报刊连载、选载,并获首届中国人民解放军图书奖、第四届当代军人最喜爱的军版图书一等奖。随后,此书更名为《刘亚楼上将》,又一版再版,广受好评。
30万字的长篇报告文学《项背——一位省委书记的来来去去》,是钟兆云给项南百年诞辰暨中国改革开放40年的献礼,被中国作协列为年度重点扶持项目。他说:“书名的寓意,一是指项南的背影,他生前灵魂有趣,不同流俗,逝后多年背影依然迷人,许多人谈及他,总不免泪流满面;二是我告诉自己要望其项背,也希望大众如是;三是作灵魂拷问,姑且不论我们能不能望其项背,现实中有多少人真心实意望其项背?”
钟兆云说,投入创作后,时常写着写着忍不住泪流满面,久久不能自已。“妻子得知情由,说我傻。我用马克思当年的话回答她,‘面对我们的骨灰,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。’项南值得我为他流泪。”元代王冕的诗句“不要人夸好颜色,但留清气满乾坤”被项南视为座右铭,老人将这句诗送给钟兆云,钟兆云一直以此自勉。
2019年,“人民英雄·国家记忆文库”出版工程向钟兆云约稿,写谷文昌。钟兆云坦言他的犹豫,“不仅刚完成一部长篇初稿有点累,也不仅此项任务需要在四个多月完成初稿,时间紧张,还因为谷文昌已有多人写过,‘崔颢题诗在上头’,还能写出新意来?”
可看过方案,钟兆云又心有所动,“人民英雄·国家记忆文库”出版工程21名书写对象中,有李大钊、瞿秋白、方志敏、杨靖宇、彭雪枫等重量级人物,谷文昌当列其间。“2021年既是建党百年,也是谷文昌逝世40周年,此时书写这样一位人民英雄,义不容辞!”他想到,2006年,方志敏烈士后人曾请他写烈士新传,他因没有空档而不敢接手,其实方志敏是他心中极为心仪的伟人,每每授课朗诵《可爱的中国》最后一段,都热泪盈眶,此事已成为他的“心结”;他又想到,自己此前写作《叶飞传》《项南在福建》《一生求真——江一真传》等作品时,以及工作中,曾接触和采访过包括谷文昌妻子孩子在内的不少知情者,查阅过大量档案,多次走进历史发生地,掌握了一手材料,挖掘到许多感人故事和细节,完全可以写一部有别于他人的作品。
既受之托,便不辜负。钟兆云开足马力,2020年岁末,他在冰天雪地的内蒙古敕勒川完成《谷文昌:只为百姓梦圆》二稿十几万字,深感愈是了解,愈生敬意。是年最后一天,钟兆云在谷文昌工作之地——福建漳州补充采访,力求纵横开阔、多维度揭示人物精神,细腻刻画人物形象。2021年的第一个黎明,在创作中到来。
紧接下来的农历除夕,钟兆云又连续伏案十小时,另起炉灶再写长篇报告文学《谷文昌之歌》。钟兆云回忆道:“是夜窗外辞旧迎新的漫天烟花,像是为我笔下的英雄奏起交响曲,一时间,内心无比的感动和温暖!”
……
这个当年在东山指天为誓“不制服风沙,就让风沙把我埋掉”的人,如今真的埋在了这里。只是,葬他的不是风沙,而是漫坡婆娑的树荫,让他能永远聆听绿海的韵律、富庶的歌谣。
若树也有记忆,东山那几十万株木麻黄的年轮上将刻上谷文昌的名字吧,福建那些繁茂的树木也将呼唤谷文昌的名字吧。就如台湾诗人纪弦的名诗《你的名字》所云:“刻你的名字在不凋的生命树上。”
他躺在这片生前曾无数次地和木麻黄促膝谈心的林场,像把心掏给人民一样,也毫无保留地掏给木麻黄:你坚韧耐旱,铁骨铮铮,不畏风沙,不怕盐碱,那朴实无华之态、谦虚勤恳之状,仿佛生来就甘为人们遮风挡沙,带来一岛春色。
眼中噙满泪水,笔下饱蘸深情。“创作时,我想起20世纪90年代初采访史英萍时,从谷文昌的笔记本上发现的珍贵手迹:‘不带私心搞革命,一心一意为人民。’我当时被深深震撼了。谷文昌正是用全部忠诚和行动践行了这一诺言。”钟兆云说,写作期间,自己不知多少次被打动,写至潸然泪下。而这样的肺腑之作,才是他心目中对英雄穿越时空的致礼。
2021年第6期《中国作家》(纪实版)刊发《谷文昌之歌》。这篇感人至深的作品,生动再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十余次深情称赞的“双百人物”、“最美奋斗者”谷文昌同志的感人事迹。在钟兆云看来,这是他献给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、礼赞时代和英雄的颂歌。
写作:勃发于心的思考与表达
临近2023年元旦,钟兆云熬了几个大夜修改稿件,“每天从早上8点多,持续工作到次日凌晨一点后。”从事写作以来,平均每天工作超过14个小时,经常通宵达旦,是他的日常。
四十载笔耕不辍,钟兆云累计出版专著40余部、2000余万字。他的作品曾获首届中国人民解放军图书奖、首届华侨文学奖、中国传记文学奖、福建省政府社科奖等诸多奖项。
不过,写作于钟兆云而言,是由心生发的表达和对人生的感悟思考。1984年,15岁的钟兆云怀着对母校的眷恋写就《校园的油桐树》,投稿后发表在《中学生语文报》上。文章变成铅字,这在当时是了不得的事。校长阙硕龄在全校升旗仪式上表扬他,还为他颁奖。“阙校长在当地很有威望,是张桂梅式的好校长。阙校长亲自上台颁奖,对我的激励作用不言而喻。而后,校长向县里报告了我在华东六省一市中学生作文竞赛中获奖这件事,县长还在全县广播电台表扬我。这让我觉得,无形中很多人在关心我,弥足珍贵。”
从此一发不可收拾,少年钟兆云为自己选择了未来的人生之路。
那时痴迷。1985年,钟兆云根据教材和课外读物,自己编写了三四十万字的《青年文史知识日读》,投稿给中国青年出版社。虽然因为书稿体例不够完整、有些单薄,未能如愿出版,但编辑中肯的退稿信,给了钟兆云温暖和激励。信中写到,“作为单篇的文章,其中不乏精彩的篇章。但是,请千万注意要将知识性和趣味性结合起来。”并建议他“将较精彩的篇章试着给各省市的青年报刊、文摘性报刊投去”。
小心翼翼收起退稿信,钟兆云按照编辑的建议,精选篇章向《文艺与你》等杂志投稿。“担心编辑看到我是一名高中生,不重视我的稿子,我的落款地址只写了武平一中,模糊了学生身份。”钟兆云的“计谋”果然“得逞”,由《文艺与你》调任《广州文艺》的编辑杨永权回信时一直对钟兆云称“您”。随着文章陆续见刊,两人的书信往来越发频繁。
钟兆云终于觉得过意不去,回信坦陈自己只是一名高一学生,请编辑不要再在信中称“您”。得知真相的杨永权反倒对钟兆云刮目相看,还在信中道歉,说自己“因为一直把您当成老师,有些批评言重了”。跨越年龄,两人成为未谋面的忘年交。杨永权手写书信,每次都写满七八页纸。
至今,杨永权的20多封信件和中国青年出版社的“退稿信”,依然被钟兆云珍藏。泛黄的纸页中,有最初的努力和梦想。
在写作上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,影响了钟兆云的学习。那时,农村孩子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,钟兆云家境贫寒,为了他和哥哥读书,两个姐姐很早辍学务农。他于是忍痛烧掉书稿,全力以赴考大学。考上大学后,从闽西山乡来到省城福州,钟兆云决心靠稿费养活自己。“上午全心学习专业,没课的下午或者晚上就外出采访、写作。”他针对当时社会热点话题,利用业余时间完成的深度报道《离婚之后》,刊发后引起强烈社会反响。在学校里,他还组织发起文学书社,主编文学刊物。
1989年夏天,20岁的钟兆云利用大学暑假,第一次奔赴千里之外的四川成都,拜访首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、作家周克芹,听他畅谈人生,向他请教创作。临别时,周克芹题写赠语:“读书乐,写作苦,苦也乐也皆一般。”翌年,先生故去,钟兆云哀伤不已,刊文纪念。而今,钟兆云的书房名为“苦乐斋”。
大学期间,钟兆云拜访多位著名作家、革命前辈,发表文章累计近30万字。毕业时,他作为特殊人才,破例被招入省直机关,从事文字工作。
2015年,纪念抗战胜利暨台湾光复70周年之际,钟兆云创作了长篇小说《我的国籍我的血》,并赴台湾参加书展。以此为伏笔,他又用四年时间,以第一人称叙事,潜心创作了一部反映旅居美国的“侨三代”,在西方意识形态下历尽千辛万苦寻找真相、寻根问祖的长篇小说《海的那头是中国》,2020年由上海远东出版社出版。
多年深耕非虚构写作,钟兆云将纪实文学的经验融入文学创作中,依托现实意图表现文学书写,对当下文学审美和创作进行新的探索。福建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、世界华文文学学会副会长袁勇麟教授评价钟兆云:“纪实的书写不再只是对某种历史事实的迫切追溯或再现,而更侧重展示一种基于主要历史事实的文学再创作的过程。这个过程突破了单纯探寻真相的认知局限,超越非文学性的世俗意义的思考,触及甚至会革新历史题材文学创作及审美本身的意义”,认为其“实现了个人创作的突破,标志着纪实性文学创作成就的新高峰”。
修史:不负民族、历史与时代
岁月流连,钟兆云至今记得大学毕业后,进入福建省委党史办工作时,领导、老革命李智推心置腹地叮嘱:“小钟,我看到你是个苗子,就希望你今后好好地梳理党史,为老革命、为我们的英雄立传。”这一期望,他始终谨记。
工作第二年,钟兆云就完成两万多字的纪实作品《1949:张鼎丞和他的战友们》,在《福建日报》连载后,同行称赞他“为党史界带来一股新文风”。
受此鼓励,1992年,钟兆云探访才溪乡。位于龙岩上杭县西北部的才溪乡,是著名的革命老区,是中央苏区模范乡、模范区。毛泽东曾三次亲临才溪进行社会调查,并于1933年11月写下了著名的《才溪乡调查》。1955年,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大授衔时,才溪乡有9位军级干部、18名师级干部,于是又有了“将军之乡”之称。23岁的钟兆云在才溪乡辗转采访一个多月,写出26万字的长篇报告文学《将军与故土》,并于次年出版。这是他的长篇处女作。开国少将、原福州军区副政委王直曾言,要为钟兆云写作此书“记一等功”。同年,钟兆云加入福建省作家协会,成为当时最年轻的省作协会员。
几乎与此同时,钟兆云回家乡武平县,深入采访共和国首任空军司令员、上将刘亚楼的弟弟,失散老红军刘亚东,一气呵成3万字报告文学《空军司令和他的农民弟弟》,在《传记文学》杂志发表后,旋即被刚创刊的《中华文学选刊》等报刊转载,继而创作《百战将星刘亚楼》一书。许多陌生的读者读之泪目,书信雪片似地飞来……
至此,钟兆云走党史与文学结合的创作之路决心更定。他曾有机会调动工作,担任省委领导秘书,由此从政。深思之后,他谢绝了。至今他还记得那个周末的下午,在省委领导办公室里一番长谈后,他表示“还是想回原单位,好好写作”。此后,他甘坐“冷板凳”,坚守寂寞,用一撇一捺的方块字为开国元勋、革命先辈筑起载入史册的丰碑。他陆续完成《农民知己邓子恢》《铁将军叶飞》《贺敏学的风雨人生》《毛泽东信任的医生傅连暲》《赤子之心江一真》《项南:福建改革开放奠基人》《父子侨领》等一系列红色题材传记作品,还参与将作品改编成电视连续剧在央视播出,带领读者、观众走进邓子恢、张鼎丞、叶飞、庄希泉、傅连暲、贺敏学、江一真等人的精神世界,也藉由这些文字,履行自己的使命。
那些年,年轻的钟兆云还采访过杨成武、张廷发、刘忠、罗元发、王海、林虎、刘玉堤、岳振华等将帅,以及瞿秋白、方志敏、毛泽民、陈潭秋、彭雪枫、林祥谦等烈士的后人。每听过他们的回忆与希冀,钟兆云总是感慨“党史人物和许多历史知情者需要抢救式记录”。在他们相继化作天上的星星后,再回顾那些访谈,钟兆云更是情不自禁,深情记下他们为这个国家和民族留下的“痕迹”,借此缅怀他们并致敬所有先辈。他为此还策划并主编了《山花烂漫海棠红》(上下册)、《福建英烈传略》(三卷本)、《八闽院士传》等书籍。
“这些英雄理应讴歌礼赞,他们是民族不败的脊梁、社会进步的明灯,是超越时代的模范、后人景仰的先贤。”读了钟兆云的作品,有人如是评价。他的文章不断被《新华文摘》等报刊转载、转发,甚至被读者剪报收藏,每每得知这样的消息,钟兆云都觉得,这是在激励他继往开来,不能懈怠。
身为党史专家,钟兆云同样以公正、客观,回到历史、重塑历史的理念,以翔实丰富的资料、生动朴实的语言,通过各种形式宣讲党史,传承红色血脉。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,钟兆云受多家单位邀请,在省内外机关单位、高校、社区开展《百年来他们的牺牲和奉献、正面和背影》《我们和先辈的距离》《英雄如何让我们的人生更有力量》等党史学习宣讲数十场。为了讲好党史和中国故事,他每每用心用情,根据受众特点打造讲授内容,唯恐辜负。他赴台湾交流,并受邀在马来西亚吉隆坡、槟城两次演讲,都是对讲好中国故事、传播中国声音的践行,和其发表在海内外的许多作品一样,塑造了“可信、可敬、可爱的中国形象”。
一位北京大学博士听讲后短信留言:“原来党史还可以以这样生动、有趣、动容的方式来讲解!”某名校校长说:“今天您讲的太好了……特别让我感动的还是您倾注的深情,我们感受很深。”驻天津某央企负责人说:“您讲得太好了,是我们所请老师中讲得最好的。”一位陌生听众表示:“如果所有的思政教育都能像您这样饱含真挚感情,将先烈伟绩娓娓道来的形式来展开,那将一定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。”一位熟悉的领导朋友说:“老兄讲课生动,几次让我热泪盈眶。”甚至佛学院的课堂上也响起一片泣声,一住持曾如此留言:“拙衲浊眼,亦见仁者之佛性在字里行间扬眉瞬目间流现。”
钟兆云修史,强调客观、公正记录,辩证唯物、遵守纪律宣传,始终严格遵守尊重历史的原则,进行大量史料查验和考证,以记录和描述最接近历史真实的人物与事件,对历史和时代负责;讲求回到历史的现场看历史、理解历史,不能单纯地因果互推,不能断章取义,而是要全面、完整、真实地溯源档案,寻求真相,记录真实,引领当下、启迪后人。
中国作协原党组副书记、副主席何建明期待他“再写三十年,再为当代文学添景象”。
项南的女儿、军旅作家项小米说:“一个又一个名人、伟人、普通人,在你的笔下复活并鲜活地站了起来,让我们结识了他们。”
十年前,曾有一位团长退役后选择到福州工作,只为追寻钟兆云笔下人物的足迹及精神。他拜访钟兆云时,带来了钟兆云1998年出版的一本书,书已经翻烂,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都密密麻麻做了批注。“我当时很感动,我觉得我所有的辛苦书写,都有意义,因为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精神引领的作用。”
钟兆云说:“每一代人都有一代人的历史局限性,每一代人也都在与时俱进,我们要回到历史现场去理解历史人物,让今人看到他们精神的光芒,感受到他们信念的坚定。这是我工作和书写的价值。”
如今,钟兆云工作之余又走进科研实验室和乡村振兴大舞台,笔端触及当下平凡的英雄。笔下人物说:“能成您笔下的小人物,深感荣幸!”“以前所有报道,我都没有看过全文,唯有您的文章我认真拜读了,并对我是鞭策!”
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一大、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的讲话中指出,“广大文艺工作者要深刻把握民族复兴的时代主题,把人生追求、艺术生命同国家前途、民族命运、人民愿望紧密结合起来,以文弘业、以文培元,以文立心、以文铸魂,把文艺创造写到民族复兴的历史上、写在人民奋斗的征程中。……文艺要对人民创造历史的伟大进程给予最热情的赞颂,对一切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奋斗的拼搏者、一切为人民牺牲奉献的英雄们给予最深情的褒扬。”钟兆云努力践行之。他不断增强脚力、眼力、脑力、笔力,洞悉生活本质,把握时代脉动,抒怀人民心声。
又是新春,一月福州回南天,濛濛水汽凝结在玻璃窗上,氤氲了户外的一片绿荫,却映衬得窗台上一盆蝴蝶兰分外明艳。钟兆云一如昨年,伏案读书、写作;又不同,笔下已是新篇。“党的十八大以来,党中央铁腕反腐,我持续关注反腐题材,并为此接受福建省纪委监委邀请,与专案组同驻案点逾百天,深入采风,完成多部反腐题材作品。”
历史与现实就这样在岁月、光影的交织变幻中走近又走远,为文者的坚守,从未改变。钟兆云说:“写作是必须一生朝圣的殿堂,是穷尽一生都可能难以企及的高峰,我还要一如既往地跋涉,绝不能半途滞步。”
作者:《中华儿女》记者 华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