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李丽
图/受访者提供
“发财啦！”在抖音上关注@渔小仙 的424万粉丝，都很熟悉她这句口头禅。2018年3月迄今，渔小仙在5年里通过抖音分享了近千条短视频，其中大部分是她与家人的出海与赶海日常。每次渔网出水，不论收获几何，她都会像孩子般开心地大声欢呼。
“发财”，正是很多乡村人的朴素愿望。而渔小仙的经历，为那些想要留在家乡发展的人们展示了一个愿望成真的新模板。从最初的短视频创作者到如今的抖音乡村守护人，渔小仙不但让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越过越好，还通过建立标准化农产品电商销售流程，带领全村人走上了致富之路。来自广东的海鲜通过她的直播间被端上全国各地人们的餐桌，越走越宽的数字乡村新赛道吸引了众多外出务工者返乡就业。
“我是在很多人的善意里成长起来的人，所以，我也想把这份善意传递给更多的人。”近日，为了寻求更多升级农产品和技术的机会，渔小仙参加了抖音乡村守护人助农对接会的广东站活动，并接受了羊城晚报记者的独家专访。她透露：“我今年的目标是将周边村也带动起来，让更多的年轻人回到家乡发展。”
一碗螃蟹粥带来的流量
渔小仙本名雷芳，今年36岁。她的第一条短视频发布于2018年3月21日。视频里，她记录了自己为家人做出一锅螃蟹粥的过程。“本来只是做着好玩，没想到几天就有四万多的观看量。”这给了渔小仙很大的鼓励。
做螃蟹粥的食材，正是渔小仙父母当天出海的渔获。“我家来自湖南，爸妈在我小时候就南下到广东打工。”长大之后，渔小仙从湖南来到广东，从此一家团聚。但在凭短视频走红之前，渔小仙很少随父母出海。
“当时我跟我老公还在上班，他做工程，我做文职工作”。因为网友喜欢她拍的短视频，渔小仙决定在工作之余继续更新。距离第一支视频发布大约两个月后，渔小仙有一天在上传视频的时候，突然发现后台竟已积累了一万多元的流量分成收益，“那天我才知道，原来做短视频也能挣钱”。
曾经卖货不好意思收钱
来广州参加乡村守护人助农对接会的前一晚，渔小仙还在直播间里忙着卖货。金鲳鱼、紫菜和干鱿鱼最受欢迎，她和老公——网友们都唤他“四哥”——在直播间里教大家如何用这些海产品做家常菜。四哥当场煎了一条金鲳鱼，拿盘子盛给渔小仙。她夹起一块尝，吃急了，被烫得直抽气。
渔小仙的抖音橱窗显示，已经有超过19万的粉丝在她店里买过海产品。但在5年前，她还是一个完全不懂电商为何物的“小白”。“最开始有人问我抓到的螃蟹卖不卖，我说卖，但经常螃蟹寄出去了，我却不好意思问人要钱。”渔小仙说，辛辛苦苦出海抓螃蟹的父亲还因此跟她生了气。
2019年，渔小仙正式在抖音开店，出售家中出海的渔获。刚开始，每天只有三五粉丝进店购买，直到后来她开始做直播，客流才一下多了起来。但当时，只要当天销售额达到一万元，渔小仙就会立刻宣布下播，“再卖下去，我们就没货可发了”。
借钱给年轻人买船创业
“最开始开店的动机，主要是心疼我爸。”渔小仙回忆，当年她父母每天早上出海归来，先把最好的海鲜交给候在码头收货的老板，“剩下品相不太好的，我爸就拿到菜市场去卖，有时候一蹲就是一天，到天黑都卖不完。”
当时村里的码头一共停着10条船，其中一条属于渔小仙家。随着抖音店铺销量的加大，她从只卖自家的螃蟹和鱼虾，慢慢变成帮全村人带货。但因为销量太大，常常全村的船打回的螃蟹都不够她卖一晚。
通过直播卖货赚到第一桶金的渔小仙，向同村的年轻人们提出了一个方案：借钱给他们买船，她来负责收货和出货。这个机制相当于赞助年轻人创业，比买船请他们来打工要友好得多。很快，在外打工的年轻人陆续回村，码头的渔船也从最初的10条变成了后来的40条。
除了支持年轻人回村，她还给村里赋闲在家的老人们找到了“工作”——请他们帮货品打包。刚开始她只请得起两三位老人，每人每天酬劳20元；后来她请了几十位老人帮忙打包，酬劳也涨到了每人每天120元。
乡村守护人是一份责任
抖音2021年刚推出乡村守护人计划的时候，渔小仙没敢报名参加：“我总觉得，能当乡村守护人的人，应该是很厉害的人，我比起@张同学 、@乡愁 他们还差得远。”后来有一回，她又在平台看到报名入口，鼓起勇气点了进去，“没想到抖音很快就有人联系我了，心里好开心”。
在平台的助力下，曾经的赶海姑娘渔小仙，如今成了远近闻名的渔小仙品牌创始人。渔小仙的核心团队，也从最初的“铁三角”——她、四哥和摄影师锦哥，变成了如今集销售、运营、客服、仓储等多个岗位的二十多人的大团队。
在抖音上，@渔小仙 的商品以5分的满分口碑“打败”了100%的同行。曾经粗放的生产销售方式，也早已被标准化的生产销售流程所替代。“现在我们有自己的冷库和生产车间，干货和水产可以在不同条件下储存和加工，还有专门的打包区，总面积有1000多平方米。”
虽然@渔小仙 产品的月销售量已达数百万元，但渔小仙还是当年那个一网下去无论捞到什么都会快乐大喊“发财了”的姑娘。“很多人问我累不累，我觉得既累又不累。”渔小仙说，成为抖音乡村守护人之后，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：“这个身份让我骄傲，但它更是一份责任，我一刻也不敢松懈。”
渔小仙（左三）参加抖音乡村守护人相聚助农对接会广东站活动"/>
【对话】
我有三个“小目标”
羊城晚报：你身上似乎天生就有乡村守护人的品质。比如，你帮助村里人的时候，会找一个对他们的个人发展更有利的方式。为什么？
渔小仙：因为我自己是一个在很多善意中长大的人。我从小是个兔唇的孩子，经常会被嘲笑，但爷爷奶奶给了我很多很多的爱。我一直记得爷爷跟我说，做人不要好高骛远，别人有的东西你不一定要有，因为你有的东西很多人也没有。他离开我已经十几年了，我很遗憾他没能看到我现在的样子，但他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。
我还有一个认识了20年的闺蜜。当初我创业的时候，她无条件借给我100万元。所以，我也要像她一样去帮助别人。
羊城晚报：成为抖音乡村守护人，对你来说有什么帮助？
渔小仙：从如何把短视频做得更好，到帮我的公司解决各种资源对接问题，抖音乡村守护人的团队一直在很用心地帮助我。以前很难想象我可以带动那么多资源去做事，但成为抖音乡村守护人给了我很大的底气。
羊城晚报：今年你有什么新的事业规划？
渔小仙：这次我来乡村守护人助农对接会，的确想实现三个小目标。第一，因为我们做的是野生海产品，而野生的东西季节性非常强，所以我想引进更先进的冷冻技术，让大家一年四季都能吃到好吃的海鲜。第二，我想从包装、保存甚至菜式做法等方面，将我们现有的产品作一次全面升级。第三，我想把隔壁村也拉过来跟我们一起发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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